荒x一目连 导演荒x影帝连
我想给你的是一束芳香扑鼻的玫瑰,但你让我等得太久了,鲜花已经枯萎,花瓣已经凋落,幸好最终你还是来了。
于是笨拙的我只能犹豫着递出仅剩的花梗,害怕被拒绝的同时又期待着你伸手接过,想要听到一句违心或是不违心的“真美”,不敢与你对视因为一切将无所遁形。
总是出人意料的你既没有拒绝也没有伸手接过,只是温柔地朝我微笑,与此同时藏在身后的右手来到身前。
从此我知道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。
《一生钟情》
Chapter 11
一目连说完这段话对荒使了个眼色,走向楼梯准备上楼。
大厅内的众人齐齐一愣,泽田康正呆呆地说:“一目,你不留下来吗?”
一目连扫视了一圈等着他回答的好友们,由衷地叹了口气:“你们应该巴不得我不在场,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,你们可以尽情地盘问我的男朋友先生,身高体重年龄财产状况情史……放心,他很称职,有问必答,不会让你们失望的。”
一目连见他们没有反应,又说了一句:“怎么,你们难道真的想我留下来吗?”
“不你还是上去吧。”
“好走不送。”
“您慢走。”
……
只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良绪“咯咯咯”笑得一脸天真。
一目连笑着摇了摇头,上楼推开房间关上了门,对于“爱人可能被欺负”这件事毫不担心,因为他知道青年只会在面对他的时候完全收起爪牙,而他本来是个多么强大的人自不必言说。
荒好似对那些如有实质的探寻目光毫无所觉,他随意地脱下外套,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,隐约露出精致的锁骨,坐在了特地留给他的位子上。
“有什么想问的,问吧,但是最好不要超过一个小时。”荒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楼上,“连这两天的状态不太好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地问:“怎么了?”“前辈哪里不舒服吗?”“一目连先生怎么了?”
荒卷起衬衫袖口,双手交握大拇指相对放在桌上:“没事,我会时刻留意的,可以开始了。”
这个动作……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一目连的习惯动作。
虽然泽田康正带头组织了这次所谓的家庭大会,但其他人来这的目的基本都不是盘问,只是想看看一目连的男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,而一目连刚才说的“身高体重年龄财产状况情史”这些东西,身高体重年龄网上一搜就有,财产状况看起来丝毫不值得担心,情史……
啊对!情史!
荒摇头:“没有,没时间谈恋爱。”
“现在就有时间谈了吗?”
“嗯,和特定的对象就有时间。”用不完的时间。
“……”
泽田康正很想问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问这个问题,他甚至想问自己昨天为什么要一时冲动。
而一目连和荒对这次活动的看法,前者来是为了在朋友们面前正式给荒安上“男朋友”的身份,后者只是为了让一目连的亲友安心,感谢他们对爱人的照顾。
手表指针指向九点四十三分的时候,荒敲响了酒吧二楼一目连的房门:“连,是我。”
一目连在里面说:“密码是你的生日。”
荒输入密码的时候明显笑了一下。
一目连背对着荒坐在书桌前,荒走过去:“在干什么?”
“看今天收到的信。”
“是谁寄来的?”
“大学时候做过我研究样本的一个人,从那之后我们一直都在保持通信,现在在中国旅行,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讲过?”
荒让一目连站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,后者了然,顺着荒的意思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腰间抱着他。
“没有,要讲给我听吗?”
“如果你想听的话。”
“没有如果,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想知道。”
“嗯……这件事也不是很复杂。”
一目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,荒一边听他说,一边细致地吻他的眼睛,这动作又温柔又让人感到无比安心,一目连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,心上那块最隐秘最闭塞的地方的门主动打开,有些话自然而然就从心里流出来到了嘴边。
“你可能不明白我到底有多需要你。”
荒抵着一目连的额头和他四目相对,眼里全是一目连最想要的东西:“那就让我知道。”
动物的本能让荒感到一目连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止是奇怪,而是在偏向危险的轨道,但如果拥抱爱人注定要被他周身的刺扎得鲜血淋漓,他会毫不犹豫地让那些刺穿透自己的身体。
“我所有的越多,我的贪心越不知道餍足。”
“嗯,继续。”
“就像今天,我一方面想带你来,让我的朋友知道我的爱人是个多么优秀的青年,一方面又不想带你来,就算我知道你不会被抢走。”
“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,没有得到的时候心心念念着怎么得到,得到了之后又想着怎么藏起来。”
“我觉得自己有些病态,如果现在让我填量表,可能结果会很糟糕,因为我没有精力去瞎编掩饰什么,我内心最邪恶最阴暗的想法现在都想挣脱禁制冲出来。”
如一目连所言,他眼睛里是荒从未见过的冷漠,但是“爱人想要堕入深渊”这件事是荒绝不允许的,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,只能把手举到一目连嘴边,后者张嘴咬了上去,直到嘴里出现了血腥味才松口,把温软的嘴唇贴上去慢慢舔舐干净血迹。
“是不是很陌生?这样的我。”
荒笑着说:“嗯,感觉有点危险,但是对我而言充满吸引力。”
能让爱人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他的荣幸。
一目连蹭着荒手臂上他咬出的伤口:“我会在某个瞬间有突如其来的孤独感,想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喜欢一个人,把自己变得胆小又懦弱,与平常相去甚远,之前的七年里……有时我看着随处可见的情侣,脑子里的画面是和你接吻,交换唾液、体液、思想……交换一切能交换的东西,只要能把你拴在身边。”
“我已经在你身边了。”
一目连微眯着眼轻声说:“我觉得自己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被那些邪恶的东西塑造了,我不可能丝毫不受影响,如果真的不受影响我才是真的不正常,但有些东西就算我不想要,也会留在我的潜意识里,因为我研究这些东西,它们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我虽然自认能称得上善良,但我也知道最善良的人也曾经有过最邪恶的念头,每个人都有野兽封印在胸中,都有魔鬼深锁在眼眸。”
歉意一瞬间淹没了荒,没有注意到爱人这么不安是他的失误,纵然一目连擅长控制情绪展现出让他安心的一面,他也不应该毫无察觉。
“抱歉,我来晚了。”
荒刚说完“抱歉”一目连就低声呢喃了一句:“不过幸好你来了……”
“不晚,你来得刚好啊……你来的时候还踩着星星……甜到我心里去了……”
一目连把荒的刘海撩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,笑得像个孩子:“宝贝你怎么这么好看啊。”
被撩拨到这个地步还毫无作为就真的不是人了,荒一下接一下回吻过去:“你更好看。”
一目连端着荒的脸有些疑惑地说:“是吗……但我觉得还是你更好看一些……”
“好,听你的。”
“跟你在一起我变得好啰嗦啊。”
“嗯?”
“老是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,说完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,没有中心没有主题没有逻辑。”
“不需要有中心有主题有逻辑……只要是你说的话都好,整天在我耳边说都可以,最好把以前的都补回来。”
“不急,反正我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,来日方长。”
“嗯,来日方长。”
“那帮家伙问了你什么?”
“没什么,都是很正常的问题。”
“唔……检验你作为男朋友和我未来的伴侣合不合格?”
“嗯,一目连先生要再亲自检验一遍吗?”
“这位先生主动交代怎么样?”
“嗯……不知道把整个别墅三层都打通用来做你的家庭图书馆合不合格?”
一目连无言:“这也……太合格了……”
荒语带笑意地说:“我刚才还问了大家你喜欢的装修风格,似乎跟我的喜好很像。”
“是啊,比起很像,你不如说一模一样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,应该的。”
二人又黏在一起腻歪了一会儿,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一目连先生!您现在有空吗!”
一目连先开口道:“是樱花,去看看。”
“樱花,怎么了?” 樱花有点慌张地递过来一个黑色口罩。
荒瞬间联想到了昨天那位奇怪的乘客,接过口罩看了一眼。
一目连对荒昨晚的那段经历并不知情,而一个单纯的黑色口罩和他唯一的交集只是雨夜不完整的一个片段,他问樱花:“哪来的?”
泽田康正抱着良绪走上了二楼,神色严肃道:“良绪衣服的帽子里。”
荒和一目连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二人对视一眼:“下去说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奈奈子接过泽田康正怀里的良绪,拍了拍她的头:“大概是一刻钟之前,妖狐大天狗酒吞茨木和桃花都已经走了有一会儿,我想出去透透气,然后看到有个男孩子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里面,长得很乖巧,我听到他肚子叫了,就笑着问他要不要吃东西,他对我点头,我就带他进来,樱花小姐问他想吃什么,他很慢地说‘芥末……饭团……’,大概就是这样,但是等我和樱花小姐做好饭团从厨房出来,那个男孩子已经不见了。”
一目连问道:“没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走的吗?”
泽田康正说:“没有,樱花小姐和奈奈子都在厨房,我和樱花小姐的丈夫在厕所,我觉得只有那么一会儿不会有事,但是现在虽然没出什么事,我也觉得有点诡异。”
一目连皱眉。
的确,一个孩子晚上出现在并不对外营业的酒吧门口,尤其这个酒吧从外面看起来就是幢普通民宅,他说想吃芥末饭团,但不等到饭团做好就走了,走之前还在良绪衣服的帽子里留下一个黑色口罩,怎么想都不正常。
荒对樱花说:“有剪刀吗?”
“啊!有的!您稍等!”
荒用剪刀剪掉口罩的上边缘,从两层布料的中间抽出一张小纸条。
“我回来了:)”
他把纸条递给一目连,后者的瞳孔明显地缩了一下。
“……我大概知道是谁了。”
泽田康正急切地问:“是谁?”
一目连想了想,最终还是决定用“非常聪明”来形容。
“一个非常聪明的人,曾经是我老师的一位病人,如果真的是他,今年应该四十岁了,但我记得他很擅长保养。”
一目连看了一眼不安的泽田夫妇,安慰地笑了一下:“不用担心,他既然说‘我回来了’,那就说明是冲我来的,把口罩放在良绪的帽子里只是他制造‘惊喜’的一种方式,在我的印象里,他很喜欢玩游戏,或者说……他喜欢和我之间的游戏。”
“也不用担心我。”
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。
荒拿上外套牵起一目连的手:“不好意思,我们先告辞了。”
泽田夫妇还呆呆的,樱花鞠了一躬:“您慢走。”
一目连被荒带上车,对方为他系好了安全带,他突然开口说:“你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有几辆车吗?”
“……加上我们的,七辆。”
一目连近乎自暴自弃地往汽车座椅上一靠:“啊……他真的回来了。”
荒的手扶在方向盘上:“昨天晚上我开车从你家出去没多久,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,戴着黑色口罩,挡在马路中央,从头到脚都是黑色,但他的头发应该是染黑的,因为发根还是白色,他在雨里用手机打字的时候很快,但是上了车在纸上写字的时候手会颤抖,他认得出SAB的伞,然后他说自己没有伞直接问我能不能给他,可他问我要纸和笔这么廉价的东西的时候反而不自己去拿,我告诉他在哪也没有反应,他说话发音怪异但是会使用敬体,从手和脸的褶皱程度来看应该是五六十岁。”
一目连肯定地说:“不是他,或许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,但绝不是他。他只会让自己比实际上更年轻,而且他如果想跟我开始一场游戏,不会对自己有所伪装,他如果真的到了我面前,我一定能一眼认出他。”
“我们怎么办?”
“只能等,他想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,我们之间的游戏,从来都是他找上我,我没有选择的权利,我没猜错的话,这部电影拍摄结束我就该去见他了,他总会有方式告诉我的。”
一目连说完这话就放任自己陷入了回忆,眼神里一片空茫。
“连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连?”
“……”
荒深吸一口气:“宝贝。”
一目连整个人都震了一下,转过头惊讶地看着荒。
“告诉我,去完之后你会回来。”
那是独属于一目连的过去,他一无所知,无法参与,根本帮不上什么忙,强行插手可能会让他的处境更危险,所以他也——只能等。
“我……不能保证……”
“告诉我!”
“……你爱我吗?”
“你以为我的别墅三层是谁都会有的待遇吗?”
“你爱我吗?”
“想不想看看你面前的储物盒里有什么?”
一目连第三次问:“你爱我吗?”
荒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是,我爱你,一目连先生。”
“那我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注:
1.“我所有的越多,我的贪心越不知道餍足。”出自《麦克白》
2.“每个人都有野兽封印在胸中,都有魔鬼深锁在眼眸,我们对别人的了解都停留在表面那一层,最善良的人也曾经有过最邪恶的念头。”出自《十宗罪》